[健康生活]炎帝神农故里
荆戈 TO: 2013-6-10 05:44 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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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神农与随州

在讨论炎帝神农诸问题时,似有一个前提需要预先明确:自先秦以降,各种典籍关于炎帝神农的种种记载都是间接取之于上古神话和传说,并非有直接文字可考的信史。冯天瑜:《炎帝文化研究方法论三题》,《炎帝与炎帝文化》,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而无论神话或传说,最初都是口耳相传的。扩散得愈广,流传得愈久,变异就愈大。后来见于文献的神话和传说,只是实际存在的神话和传说的一部分,而且必然有不少参差之处乃至抵牾之处。异源的神话和传说,凡互有出入之处,孰是孰非,有些是分得清楚的,可以考实辨明;但也有些是一时分不清楚甚至永远分不清楚的,那就不妨众说并存。对于这类真伪莫辨的难题,宁可多一点模糊性而少一点明确性。先哲有言:“太古之事灭矣,孰志之哉!三皇之事,若存若亡;五帝之事,若觉若梦;三王之事,或隐或显,亿不识一”《列子·杨朱》。的确,神话毕竟是神话,传说毕竟是传说,它们折射甚至幻化出远古的某些史迹,适度的模糊才是求实的态度,过度的明确反而会失真。张正明:《炎帝杂论》,《炎帝与炎帝文化》,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对炎帝、神农氏、烈山氏之间的关系及其生地,就应作如是观。

一、炎帝、神农氏、烈山氏的分合因由

(一)炎帝与神农氏?
在古籍中,有关炎帝神农氏的记载大致有三种情况:一是在一段文字中只提炎帝或只提神农,对炎帝与神农的关系则避而不谈,如《周易·系辞下传》、《庄子·盗跖》、《商君书·画策》、《国语·晋语》、《新书·制不定》、《淮南子·兵略训)、《礼记·祭法》、《史记·三皇本纪》唐司马贞补。、《荆楚岁时记》、《括地志》等;二是在一段文字中同时提到神农和炎帝,虽说未言明二者关系,但在用词含义中似非一人,如《史记·封禅书》;三是将炎帝神农与烈山氏或曰厉山氏视为一人,如《世本·帝系》、《礼记·祭法》郑注、《左传·昭公二十九年》杜注、《国语·晋语》韦注和《帝王世纪》等。那么,炎帝和神农氏及其与烈山氏究竟是否同一个人?我们认为对此很难笼统作出肯定或否定回答,其主要原因恐怕是一个“历时性”的问题。

  任何原始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话和传说,这些神话和传说记录着他们祖先的业绩,总结了他们对自然和社会的认识,寄托着他们的期望和理想,情节虽则离奇,然而具有不可忽视的科学价值和不可抗拒的艺术魅力。血统相近和居处相邻的若干原始民族,往往有某些相似甚至相同的神话和传说,异源的原始民族的融合,必然伴随着异源的神话和传说的融合。任何神话和传说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都有空间上的移徙与分歧和时间上的演进与变异。因此,对古代的神话和传说,不可拘泥于一地之言、一时之见,而必须作多向的、动态的考察和研究,也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历时性”。

  在先秦时期的文献中,炎帝自为炎帝,神农自为神农,彼此不相涉,神农氏始见于《周易》。《周易·系辞下传》:“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包牺氏没,神农氏作,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嗑。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于此可知,神农氏是继包牺氏之后出现的以始作农具而闻名的远古农业氏族或部落的首领。又《庄子·盗跖》说:“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耕而食,织而衣”,是“神农之世”社会生活的突出特点;“民知其母,不知其父”,则直接指明了当时尚处于母系氏族时期。《商君书·画策》也说:“神农之世,男耕而食,妇织而衣,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此外,《管子》和《吕氏春秋》等先秦文献也都说到神农。这位神农不用刑政、不起甲兵,显然不是那位曾与黄帝大战以致“血流漂杵”的炎帝。同时提到神农与炎帝并将神农置于炎帝之前的文献材料,只有《史记·封禅书》所引管子的一段话,原文是这样的:“齐桓公既霸,会诸侯于葵丘,而欲封禅。管仲曰:‘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牺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黄帝封泰山,禅亭亭……”

  虽然在一段文字中同时提到神农与炎帝并排出二者先后顺序的文献仅此一见,但这条材料毕竟为我们探讨神农与炎帝的关系提供了主要证据。此外,如前面提到过的文献记载神农、炎帝三种情况的另外两种情况也提供了佐证。因为如果神农与炎帝从来都是一人,为何先秦典籍毫无所载,而所载者皆为汉魏以降学者的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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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们考证早期神农与炎帝并非一人,为的是正本清源,并不意味着完全排除二者有着密切的关系乃至有过合一的历史。相反,我们认为汉魏以降不少学者将神农与炎帝视为一人,自然不是空穴来风。情况是汉魏以降不少学者将神农与炎帝视为一人,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

  从主观方面看,神农与炎帝都同农耕有关,他们既是氏族或部落的名称,又是其首领的名号。神农氏的主要贡献在于“耒耨之利,以教天下”《周易·系辞下传》,即发明农耕。而远古时期农耕对天文历象的依赖性非常大,作为“以火名官”的炎帝《史记·三皇本纪》,在天文历象方面显然要高出一筹。加之炎帝部落广泛散居于黄河中游和汉水流域,地广人众,虽较神农部落晚起,却后来居上,一度成为包括神农部落于其中的部落联盟,炎帝也因而成为这个部落联盟的“身号”《世本·帝系》。但神农部落毕竟兴起较早,对农业的贡献较大,因而成为这个部落联盟的“代号”?或“世号”《潜夫论·五德志》。“神农——炎帝”或“炎帝神农氏”在世人的心目中不仅融为一体,而且成为世袭性称号。从民族学角度上说,氏族、部落首领称号的世袭性是自然的或普遍的。例如从亚洲华北平原迁徙到美洲的印第安人的一支——易洛魁人部落联盟内,“每一个首领职位的名号也就成了充任该职者在任期内的个人名字,凡继任者即袭用其前任者之名”。即新任首领就职之后,“他原来的名字就‘取消’了,换上该首领所用的名号,从此,他就以这个名号见知于人”。摩尔根:《古代社会》,商务印书馆197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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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客观方面看,炎帝与神农合二而一的过程,大致经历了共处、同尊、合并三个阶段。张正明:《炎帝杂论》,《炎帝与炎帝文化》,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战国时代,五行学说大盛。五行与五方、五色相配,有关的古帝不得不按五行学说各就各位。《淮南子·天文训》说:“中央土也,其帝黄帝”;“南方火也,其帝炎帝”。中央为黄色,黄帝是正称;南方为赤色,因而炎帝别称赤帝。五行学说把炎帝定位在南方之后,原来居于南方的神农便与炎帝为伍。这是第一阶段——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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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周朝的建立,周人陆续东迁。奉炎帝为始祖的姜姓周人除小部在齐国外,多数被周朝派到淮、汉之间,让他们镇守南方。少数姜姓的周人留在关中的东部和中原的西部,势力分散,不为诸侯所重。由此,关于炎帝的神话和传说在淮、汉之间流行起来,在关中反而不大流行了。南迁到汉水中游北部的姜姓周人崇奉炎帝,原住在那个地区的土着楚蛮崇奉神农,久而久之,相互影响,前者也崇奉神农,而后者也崇奉炎帝了。这是第二阶段——同尊。?

  春秋中期以后,楚国席卷淮、汉诸侯,所有南迁的姜姓周人都成为楚国的臣民,而且,同楚蛮一起,逐渐与楚人融合了。先前本已难截然分开的同一部落联盟的两位部落首领,终于化成一位古帝——炎帝神农氏了。这是第三阶段——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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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述合二而一的过程,大致完成于秦汉之际。因此,“炎帝神农氏”这个称号始见于成书于秦汉之际的《世本·帝系》。大局初定,一时还不易得到公众普遍认可。因此,连大史学家司马迁在涉及炎帝与神农的关系时也表达得含蓄而委婉。《史记·五帝本纪》:“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在这里,司马迁既说“神农氏世衰”,不能征伐暴虐百姓的诸侯,却又说“炎帝欲侵陵诸侯”,岂不是说炎帝与神农并非同一个人?清人崔述在《补上古考信录》中即提出如此质疑:“夫神农氏既不能‘征诸侯’矣,又安能‘侵陵诸侯’?既云‘世衰’矣,又何待‘三战然后得志’乎?且前文言衰弱,凡两称神农氏皆不言炎帝;后文言征战,凡两称炎帝皆不言神农氏。”于是,他得出这样的结论:“然则与黄帝战者自炎帝,与神农氏无涉也。”然而,崔述却忽视了关键的一点。《史记·五帝本纪》这则材料的最后部分,恰好否定了他的意见。司马迁说,黄帝在阪泉战胜了炎帝,又在涿鹿擒杀了尤后,“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这里的被代替者“神农氏”即被战胜者“炎帝”,说明司马迁在潜意识中是将炎帝与神农氏视为一体的。当然,这个神农氏决不是始作耒耜、教民农耕的神农,而是其后裔中与炎帝同时且共为一部落联盟者吴量恺:《神农氏的兴起与炎帝文化的效应》,《炎帝与炎帝文化》,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大约从两汉之际起,公众才一致认为炎帝即神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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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典籍视神农与炎帝为二,固然有诸多因素,但那时神农与炎帝合二而一的客观条件尚未完全形成则是最主要的原因。前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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