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生活]家乡的树(家乡三部曲)
楚刘飨 TO: 2013-6-1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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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池塘边
歪长着一个粗大的皂角树
背心上印着鹰字的少年
常和玩伴在此乘凉吃饭
饭毕用剩饭残馍逗着水中欢快的小鱼
村前池塘边
直立地也长着一个粗大的皂角树
树下常惬意地躺着
伸长脖子的老水牛老黄牛
正在享受面前柔而黄的稻草大餐

村西池塘边
耸立着一颗高大的桑树
桑子成熟的季节
树上一片乌黑
爬到树上偷吃的孩子
下来也是一嘴乌黑
一个女孩从树上坠入池塘
居然一骨碌爬了起来

村子几户人家
门前都种着
瘦削的尖枣树伞状的团枣树
枣子快成熟了
主人保护着青涩的果实
等着红透时刻的到来
着急嘴馋的孩子
乘着大人外出
先摇摇后戳戳
总是让主人们的愿望落空

村北一条宽阔的月牙形的河
河堤上沙滩上
是一弯挺拔的白杨
春夏
风一吹树叶摇曳得像拨浪鼓
大人孩子削着柔韧的枝条
用来编着孩子上学的简陋的垫子
蝉也匍匐在树枝上诉说夏天的炎热
秋冬
树叶落下成厚厚的地毯
人们用耙子聚拢装回家
烧火做饭

还有那
村前酸掉牙的杏子树
池塘边让人忆苦思甜的榔树
私人院子里的让孩子们眼红的它也火红的石榴树
村中翻飞着可以生吃的雪白飞絮的槐树
村后孩子爬树比赛的碧绿光滑直立的青桐树
河岸孩子常上去采摘换学费的结着白色木子的乌桕树
山坡上结着松果的松树

鹰少年怀揣一纸通知书怀揣着梦
恋恋不舍走出了树的村庄
三十年云和月流转
中年揣着激动回家的心情归来
却不见了当年守树的老人们
更不见了当年的树
映入眼帘的是
拥挤参差的两层小楼
和孤单耸立的电视天线
比小楼和电视天线高的
是天空不是树

周国平隽永的散文
我只看到树的章节
一个人一生哪儿没去
就守望着一棵树
岁数随着树的年轮增长
那是何等的无欲和淡定
我追求梦想
失去了这样无欲和淡定的机会
但只希望再能看到那些树

树呢
我的魂牵梦绕的树呢
村子早晨叽叽喳喳叫的鸟儿所栖息的树呢
枣子甜的杏子酸的让我口水至今犹在腮边流淌的树呢
再过二十三十载
我想离开
冷漠的钢筋混凝土樊笼
喧嚣的城市
市侩的人群
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叶落归根
我就是那一片离开家乡之树高远的叶子
树没了
我归往何处
2011年05月28日于湖北襄阳前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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